辞酒

《卡罗尔》影评

 

我非常喜欢金石堂的主编在介绍《盐的代价》（电影原著）时说的这段话。

“食譜上常寫到，做蛋糕等甜點的時候，要放點鹽，能夠提出甜的味道。鹽的妙用就在此。對我們來說，它不起眼，隨處可見，但只要有一頓飯缺了它，人生就缺乏了「對」的感覺。

《鹽的代價》這本書的意義，也就是這樣。為了追求人生「對」的感覺，我們願意付出多少代價，換取愛情與自由呢？若沒了愛情，沒了自由，沒了鹽，人生還有多少樂趣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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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束的音乐落幕，特芮丝穿过人海与喧嚣终于对上卡罗尔的眼神，就像她们第一次相遇那样。

脑海里回荡的是凯特·布兰切特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念出的台词：

“I love you.”

“I release you.”

本质上，它们是一样的。

 

五十年代左右。

复古而老派的过去，有着繁荣的经济，缺乏充实的内心。就像小特芮丝，美丽聪明，有一个渴望与她结婚的男友，有一份还算稳定的售货员工作，心中有一个关于摄影的梦想——不同的一切矛盾地交杂在她心中，她常常像是游离于人世之外，虽然一板一眼地与人交往，却并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。

所以，当她遇见了那个站在柜台边踯躅的中年美妇，有着精致的妆容和恰到好处的高贵，却也有同她一样的迷惘与游离时——美丽的妇人优雅地微笑着，却带着一点不应属于她的忐忑，对于特芮丝来说——

——和她多么相像，又多么令人着迷。

所以无论是动了归还手套的念头，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卡罗尔的邀请，这些在男友眼里看起来匪夷所思的行为，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动机，那就是她深深地被这个女人所吸引。

特芮丝能看到卡罗尔维持的优雅体面，看到她身为人母的可爱，看到她的疯狂，也看到她的孤独。她明白这一切，感同身受，无处可栖。卡罗尔想要女儿的抚养权，却被深爱她的丈夫以可怕的手腕对待，她无法停留，只有栖在特芮丝身边，亲吻她，拥抱她，描绘她，如同在爱上一个自己。

特芮丝起先以为自己只是不懂拒绝，其实真相是她无法拒绝这样的一个自己。心有灵犀的，不需要言语便能亲吻和相融，就像是终于找到另一半丢失的碎片。

她爱上她，以无法说出口的方式，所以当她旁敲侧击地问男友是否曾经爱过一位男孩时，就已将自己的心思全然倾泻。

镜中她的眼，现世中她的眼，从看到那个人的刹那，便已再无他人。

 

可是特芮丝毕竟是年轻气盛的，纵倾心相爱，却也比任何人来得狠心。所以看似身为这段感情中主导的卡罗尔，反而是爱得更温柔的一方。

她爱那年轻的眉眼与身体，小巧玲珑却又可与她契合，疯狂的夜晚像是榫卯相合，接上了自己能够与世界讲和的通道，因为眼前这个人，才想着要离这个世界更近一点。

可是谁知丈夫却用了决绝的手段，身为母亲她无法割舍与女儿的血缘，只能狠心将心爱的人送走。

“I release you.”

一直深深地记着一个细节，当卡罗尔与特芮丝分手以后，特芮丝曾经给卡罗尔拨去了一个电话。卡罗尔接起，放在耳边，听特芮丝焦急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。她知道自己不能说话，也应该马上挂掉这个电话，可她的手指却在通话的按钮旁徘徊良久，终于轻轻地按了下去。

有千言万语，却不可说。

 

不过是没有这样的先例罢了，爱上了人又怎么能说是错。

再说卡罗尔已经竭尽全力地去做了每一件她希望做到的事情，离开丈夫是因为希望他获得真正的幸福，争取抚养权也只是不希望毁掉女儿的幸福，她埋藏得太辛苦，不过是爱着相同性别的人，却要被当作心理疾病被医治，所有人都以为并且希望那是她的荒唐与疯狂，但其实不是。

那是她愿意铭刻在心里的感情，堂堂正正，清清楚楚。它并不因为爱上了谁而就不足以被称之为爱情，也不因此而否认她身为一个母亲和正常公民的权力。

看凯特布兰切特颤抖地、甚至哽咽落泪地在听审会上说出那一段台词时，只觉得怅然。

众里寻她千百度。

可这世界，却连承认她存在的机会，都不曾给予。

 

当然对于特芮丝来说，这一切都不过是未知的。

她有了更好的生活，粉刷新房，孑然一身，如愿做了图片编辑，好像一切都不错。

假装忘记知道那一封来信打破这一切，特芮丝方知道自己面对与卡罗尔有关的一切时，总是头脑发热，奋不顾身。

事实上她们后来相遇的这段却并不美妙，卡罗尔的措词一直小心翼翼，包括解释，包括邀请特芮丝来同居，明明知道不会得到肯定的答复却还要坚持地发问，知道结局却还要孤注一掷地尝试。

甚至连郑重说出的”I love you.”都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路人打破了氛围，她眼看着自己的特芮丝就在咫尺，却要毫不留情地离开。

我曾经以为片子应该在这里就戛然而止。

但也许对于世间唯一对的人来说，卡罗尔可能比特芮丝更加清楚——

她们都还爱着彼此，并且永远无法逃开。

 

末尾处的一场派对，特芮丝依然游离在人群之外，前男友或是曾经爱慕过她的男生都有了身边人，众人成双成对仿佛才是派对的本质。

或许她终于知道自己是谁，要去找到谁。

眼里可以不再有他人。

只因为世间有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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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在五十年代，两个美丽佳人这么一场令人咋舌的爱情，对于整个社会来说大抵都是一种冲击。

影片中很难完全地展现她们为了“对的人”究竟放弃了什么东西，但是想来必然是诸多不易。

相比起《卡罗尔》来说，更喜欢《盐的代价》这个原名。

我们到底能为那种对的感觉放弃多少？是不是会比我们现在所想象到还有多？

想来复杂又甜蜜。

只希望有朝一日遇见想要加在生命中的盐，是在恰到好处的时机。

 

爱情的妙处在于，无关性别，只是我和你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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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服美到崩溃。

凯特大魔王和鲁尼小白兔每一帧都美飞我！

看到后面好心疼我大魔王啊嘤嘤~